你知道我在等你吗?

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:2010年11月29日 点击数:

你知道我在等你吗?

言西早·三

   四年来,每一个秋日,你是否听到了我乘秋风带去的对你的呼唤?  蝶舞沧海,飘零的黄叶是我在说;似水流年,南飞的孤雁是我在说;天涯海角,寒冷的夜空是我在说······我说:你知道我在等你吗?

 

2006·相遇

 

   秋日的傍晚,我像往常一样甩了书包在沙发上,跑到院子里摘石榴吃,正挤眉弄眼地抱怨该死的酸石榴,却在墙角,发现了你。拳头大小的身子团在墙角,毛发与院墙一样泛着暗灰色,眼珠周围布满液体,乞求地看着我。我想也没想地叫:“妈!这有只猫,好像要死了!”后来,事实证明,我对这话感到十分后悔。30分钟后,洗净吃足后的他坐在客厅里,除了我以外,大家都和蔼地看着他 ,气氛有一些微妙。奶奶轻轻地抱起他,缓缓的绕着桌脚转了三圈,还郑重其事地念叨着:“转三圈,不走路,认得家,捉老鼠。”显然,他自此就跟我家姓了。。

 

   妈妈和奶奶给他取了一个名字,“黄虎”,我顿时做呕吐状,指着他便说:“黄虎?土名配笨猫,正合适!”刚说完,他便蹭到我的脚下,诡异地朝我叫着:“喵···喵···”我呆住了,难道我们注定相遇吗?

 

   从那以后,家里经常有这样的画面:爸爸喜欢拍他的屁股,人都说:老虎的屁股摸不得。似乎猫也是一样,于是,他见到爸爸的手便要跳上去咬一口,爸爸也逗的他一上一下,这幅画面,他们像是父与子。妈妈喜欢在午后,抱着他在怀里,看《读者》,而他肆意地慵懒地睡着,这幅画面,他们像是母与子。还有奶奶拿着拐杖在后面追着打,还有爷爷的谆谆教诲与他的两眼微闭······这些画面仿佛都存放在阳光里,散发着温暖的光芒。

 

   相遇只在一瞬,相伴却要永远。

 

2007·游走

 

   寒假里,我恶狠狠地盯着这只笨猫,心在疑惑:这只猫到底可以长多胖?他的胃到底有多大?不解之下,我说:“妈,他会把我们家吃穷的!”妈妈笑了,说:“你做姐姐的,就让着弟弟嘛!”我顿时被噎住了:弟弟?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有一只又丑又笨的猫弟弟

 

   然而,渐渐的,我发现,这种趋势不可逆转。

 

   那些天,中午他吃饱了以后,便睡在沙发上'养精蓄锐',晚上便溜出去与那些个猫朋狗友相聚。今晚,下着雪,也不例外。半夜里,我们被一声轰响惊醒,原来是他的小屋被雪压垮了。爸妈二话不说,披着大衣拿着铲子就去修小屋。叮叮当当一直到凌晨,爸妈疲惫地回来,身上落满了雪花,眼眶里满是血丝,但他们似乎十分轻松,又一起到厨房里给猫的碗里装满鱼拌饭,轻轻地放在了小屋里,这才睡下了。

 

   看着这一切,我更加的恨他,凭什么,凭什么要让爸妈这么辛苦?他凭什么?第二天早晨,一听到他叫的声音,我便从床上跳起来,抓起他便打,他“呜呜”地叫着,挣扎着,撕心裂肺的叫声刺痛着我的耳膜,直到妈妈一把从我手里夺下他,并大声地呵斥我,我委屈得哭了:“为什么骂我?他凭什么让你们那么辛苦?我不懂···!”妈妈着急得也流下了眼泪,我便哭得更厉害了。其实,我并不是恨他,我只是在疑惑:这么不乖的猫猫能做我的弟弟吗?

 

2009·转身

 

    以前的五口之家现在也荣升为六口之家了。是的,我承认了他和我都是一家人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被我压制着,吃年夜饭的晚上,爸爸会兴致勃勃地摆上六张椅子,大家都入座后,爸爸便拍拍那张空椅子:“来,黄虎,请坐吧!”他也毫不客气地跳了上来,我恶狠狠地指着他鼻子,警告着他不要动爪动脚,他也只好伸长脖子,环视着桌上的菜肴,爪子也一次又一次地触到桌沿,又被我打回去。妈妈说我们是对欢喜冤家,互相不疲倦的争吵着。尽管我不承认,但我却深深的知道,有他的日子,五味俱全,却也消失得很快。

    晚上我和妈妈坐在床上看电视,一则某小区大量猫失踪的新闻,让我们的心弦不由得绷紧,我和妈妈面面相觑,深知对方心里想的。猫儿已经三天不见踪影了,在这之前,我们并不担心,因为他曾今七天七夜不回家,大家都认为他死了的时候,他却回来了,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,吃过之后便疲倦的睡去。可是,这一次似乎并不那么简单。

    终于,他没有再回来。他那只搪瓷花碗一次次的落满灰尘,一次次的被妈妈洗干净。他的小屋子里那条被他抓得不像样的棉絮上还有他黄棕色的毛。被他挠过的沙发,被他踩过的书本,被他滚过的毛线团······这些还在,这些故事的情节还清晰可见,可是主角却不见了,失掉了颜色,陨落了芬芳。

我知道,这几年,他已经深深地入主了我们的心。我们的生活中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,现在却要习惯着没有他的生活,这并不容易。亲情,怎么会说忘就忘?

2010·在说

   风中,我在说,在说:你知道我在等你吗?······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后记:其实我想,妈妈更想写这篇文章,好几次,妈妈从梦中惊醒,都是他的呼唤。不管希望多渺茫,我会说:我们永远等你回来。